梅锦从窗外看着都为她俩捏把汗,这下得意忘形在老师眼皮子底下说话,待会儿指定被分开。
果不其然,齐老师眼睛朝那边一翻,就看到说小话的二人,表情不变,手抬起来一指,一个往左移了个位置,一个往右移了个位置,中间隔着一条过道,就是想说话都得下课绕一下才行。
梅锦幸灾乐祸地笑,梁满仓睨她一眼,说:“我看你还是把你的笑收收,要不被她看见,她一委屈,当着全班的面哭出来,看你怎么哄。”
梅锦立马抿起唇,大眼睛对着望过来的知微眨了眨,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。
知微噘噘嘴,头又扭了回去。
座位安排完,学生们就都带着新书回家去,等着三号周一来上课。
回去的路上,梁满仓拎着女儿重重的书包,知微牵着妈妈的手不很高兴:“为什么老师不让我跟怡悦坐在一起。”
梅锦笑着刮了下她鼻子,“那谁让你们说话的呢?”
“我们不能说话吗?”知微抬眼看向她,黑白分明的瞳孔里满是不解。
梅锦“额”了声,看向梁满仓,他们这几天光顾着小孩要上学的高兴了,忘记教她课堂规矩了。
梁满仓失笑,他也没想起来这事。
好在离正式上课还有两天,他们还来得及在这两天里好好教育她。
新书拿回去,两人用报纸给她包书皮,全部包完后,梁满仓拿钢笔在上面写上科目名。
小家伙跟在旁边看,梁满仓写完后念一遍:“国语、算术。”
知微跟着念,手指头点上去,她现在也认识几个字,她喜欢看小人书,梅锦就给她买了很多本,小人书虽然图画多,但也是有些文字的,梅锦带着她看的同时会教她一些简单的字,时间长了,她也就大概认识了。
梅锦还带她写了自己的名字,写得她扁嘴,仰着脸问:“妈妈,我的名字好难写,我不想叫梁知微了。”
梅锦好笑地在她脑袋上轻敲,说:“那要么你叫梅知微?”
小家伙摇头,“梅”字比“梁”字还难写。
周一早上,梅锦吃完饭检查知微的书包,课本、新的本子、削好的三根铅笔和一个橡皮,一样没少,又给她带上行军水壶,里面灌满凉白开,这才和梁满仓一起送她去学校。
今天怎么说都是知微第一天正式上课,梁满仓身为父亲,是说什么都不能缺席的。
学校门口有高年级的学生站岗,两人送到门口就没办法再往里进。
梅锦蹲下来问:“你记得你的班级怎么走吗?”
知微点点头,手指向里面的教学楼:“记得,就是那间。”
梅锦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,她指的是对的,这才放下心,说:“那你自己进去吧,今天要乖乖上课,乖乖听老师的话。”
知微已经知道学生上课的时候,爸爸妈妈是不能进去的,她从梁满仓手里接过书包和水壶,斜背在身上,走了进去。
梅锦看着她小小的单薄的背影,好像书包和水壶的重量足以把她压垮,但她仍倔强挺立。
不知道为什么,她有些热泪盈眶,明明知微才是五岁的小屁孩,但她却有一种孩子真的长大了的感觉。
两人送完孩子,就往机关大楼和广播站去了,他们还得去上班。
梁满仓感慨:“真快,从小萝卜头长成大萝卜头了。”
“是啊,刚才看她进学校,我还有点不舍得,这几年她都是陪着我上班的,这下子不陪了,真有些不适应了。”
梁满仓淡笑:“慢慢的,她会越长越大,上完小学上初中,上完高中考大学,要离我们越来越远了。”
高考,等到她高考起码要77年了,那时候她20岁,还正年轻。
小孩子上学,第一天还新鲜感满满,等在学校里待满了一天,见到了严厉的老师,被立足了规矩,就开始不适应不喜欢了。
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,小家伙就开始哽哽叽叽,怎么哄都不愿意起来,说什么都不想去学校,眼睛包着泪,嘴巴一撇一撇,好不可怜。
瞧的梁满仓心软,马上就想答应。
梅锦连忙瞪了他一眼,这人真是净拖后腿,孩子要宠要爱但不能溺不能惯,这才上学的第二天,就妥协不让她去,以后她就会变本加厉,现在还只是不上学,以后呢?
梁满仓被她推出去,软的不行,那就来硬的,她走到床边把被子掀开,把小人儿从里面抱出来,不顾她反抗,硬是给换好了衣服。
等知微洗漱完坐到饭桌边的时候,还抽抽噎噎的。
梅锦也明白她,一天学没上过,懒散惯了,这突然要进学校,总要有一段不适应的时候,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。
但到底是自己唯一的孩子,她不开心,梅锦心里也不好受,她牵着她把她送到了校门口,在她进去前,蹲下来给她理了理衣服头发,柔声说:“妈妈在你书包里放了桃酥,课间饿了的时候吃。”
桃酥也是甜的,小家伙也喜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