遵从约定，那天晚上，她推开了五条悟房间的窗户。

五条悟完全没有对逆卷萌的防备意识，还以为自己在做梦。他经常梦到小萌，所以倒是没有怎么反抗。只是迷迷糊糊的时候，看见那双翠绿的眼眸变得鲜红，像是被鲜血浇灌后的植物，散发着带着血腥味的诡异芬芳。

他好像被引诱了，不自觉地靠近这双奇异的眼眸——“小萌？”

“小悟，我饿了。”

逆卷萌说：“我想喝你的血。”

五条悟觉得自己现在还不太清醒，不然为什么小萌的脸会凑得这么近。

但他总是下意识地、无条件地答应她的要求。

逆卷萌凑近，舔了舔他的脖子。

五条悟瞪大了眼睛，只觉头皮发麻，身体变得僵硬无比，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。无法置信的事实冲击着他的大脑，仿佛有什么电流顺着她冰凉的唇一路袭击，就连心脏深处都忍不住开始震颤。

他总是这样，因为小萌而变得无法动弹，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。

究竟是哪里的问题呢？是因为她的眼睛特别好看，她的声音特别好听，还是因为她的触碰就是这样天然地让五条悟感到舒适和放松？可是既然是舒适的话，为什么会变得僵硬呢？为什么会失去对身体的掌控权，完完全全地把脆弱袒丨露在她面前呢？

似乎是察觉到了这一空隙，逆卷萌抓准机会，毫不犹豫地对着他的动脉，伸出了尖牙。

五条悟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有多失态，他只注意到耳边不断地传来汩汩的声音，那是自己的血液被吸食的声音。这么近，这么响，在他的世界里回荡，让这个夜晚的一切细微声音都变得振聋发聩。

她的牙齿好像有什么魔力，一开始探入皮肤时，好像只是轻微的刺痛，随着血液不断流失，他竟然感到了快乐，想要为她奉献更多，直至这具身体的血液都消耗殆尽。

在这个瞬间，五条悟明白了“吸血鬼”这个词的含义。

他们是可怕的恶魔，他们是恐怖的怪物，会利用人性的弱点捕获想要的猎物，会分泌神奇的激素使得猎物放弃挣扎，心甘情愿地奉上生命。

不过，他早就已经做好觉悟了，他愿意被小萌掌控。

逆卷萌也是不太清醒的样子，大概是被本能给操控了。她开心地喝完，舔了舔他的伤口，便沉沉睡去了。

五条悟给她盖好被子，就这样沉默地看着她，一直看着她，直到天亮。

……

逆卷萌醒来的时候，发现自己睡在五条悟的床上。这张床还是按照她喜好做的软软的床。

为了上学方便，他在国中就搬出了五条家，在东京租了一个高级公寓。逆卷萌也有他家的钥匙，但是没搞懂自己怎么会在这里。

她摸了摸自己的胃，发现那股灼烧的感觉不见了。

起身，去寻找公寓的主人——“小悟？”

五条悟从客厅进来：“醒了吗？要不要吃早饭！我花高价从伏黑甚尔那里学的煎肉排秘方哦！”

“可是，我好像不饿了诶。”逆卷萌抬头，看到他脖子上的牙印，反应过来，“我昨天咬你了吗？”

“是呀是呀，小萌记得我们的约定，我还是很高兴的哦。”五条悟窜到她背后，抱住了她，“但是呢，以后不可以吸别人的血，好不好？”

不要用那样的方式引诱别的猎物，不要把你的牙齿刺入别人的皮肤，不要把你的狡黠、你的残暴、你的温柔，展现在别人面前。

我是你唯一的宠物，唯一的食物，唯一可以一直站在你身边陪伴着你的人类。

“只喝我的血，好不好？”五条悟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，语气轻快，眼神却冰冷，那一片苍蓝中凝结出深深的寒意。

逆卷萌躺在他怀里，眨了眨眼睛：“我也没有想喝别人的血啊，我只对悟的鲜血有想法。”

她也不知道自己一句话就让五条悟瞬间开心：“好耶！”

逆卷萌还很郁闷呢：“我都没有喝血的记忆，都不知道什么味道，感觉好亏哦！”

“那再试试嘛。”五条悟倒是很大方，把另一边脖子展示给她。

逆卷萌郑重地点了点头。

她有些紧张：“你先转过来？”

“哦。”五条悟抱着她，把女孩在自己怀里掉转了方向。

“小悟现在好高。”逆卷萌抱怨道，“以后是不是还会更高啊。”

“那我把小萌抱起来，你就永远都比我高啦！”

说着甜腻腻撒娇的话，动作却霸道地完全把人圈在自己的领域里。

逆卷萌倒是心大，只是看着他的脖子研究从哪里下口：“我昨天怎么做到的啊？不太记得了，现在我有点不知道怎么咬。”

五条悟顺从地低下头：“找准血管就好啦。”

逆卷萌搂着他的脖子，小心地凑上去，舔了舔。

……又是这样。小萌是故意的吗？是在玩弄他吗？

“好痒哦，小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