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仗了,十分庆幸,还对妙云道:“看来我的运气还是真的不错,那萧景时还要去督军,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”
被罢了官,他满是愤懑。
妙云想起妙真,也觉得可惜,但今日他看到了邸报,上面写着原宣大巡按御史萧景时辞任,调任吏部主事。
吏部可是管官员升迁的啊,恐怕只要萧景时在一日,他就难以升迁。
张世华气了个倒仰,在家里大呼不公平。
正生气的时候,外面有人进来道:“老爷,冯乡宦去世了。”
“哦?说起来冯家还欠着我几百两呢。”张世华立马起了心思。
当时冯乡宦归乡建宅子,原本不缺木头,张世华却强送了二十根木头,冯乡宦坚持要付钱,知道欠钱到时候被人拿捏不好,张世华就要了五十两左右。如今冯乡宦一死,他可不得讨几百两银子来的。
妙云苦劝:“冯家孤儿寡母的日子也不好过,就算了吧。”
“你也别假惺惺的,往年我在任上,那些小吏、富户、秀才们送的银钱,你哪回没收的。”张世华根本不听。
如今仕途无望,还不兴他捞些钱啊。
妙云见他出去了,又想起自己的爹娘,她既然自认是徐通判的长女,就不好和自己的爹娘再有任何联络,否则若是被人发现了,恐怕她就要被戳破了。
她现在要做到完美无缺,才不会被人怀疑。
这可就苦了徐一鸣和黄氏了,他们夫妻年纪大了,之前女儿成亲还把老本给她做了嫁妆,虽然后来妙云也拿了二百两回来,但这些银钱因为黄氏生了一场病,医了不少钱,钱就入不敷出了。
关键是二人还不知道到哪儿找妙云去?
徐一鸣叹了口气:“要不然我去信给二弟三弟吧?尤其是二弟,现在想必日子过的很好,我买了一些船上贩卖的苏州的见闻,上面就有说二弟的女儿,就是咱们侄女妙真作配御史萧氏,在前线救下军士五百余人,圣上亲自赐下牌匾。”
黄氏道:“妙真当年可不如咱们妙云,吃饭爱跷二郎腿,头发常常乱糟糟的,人还懒,家务也都不做,也就是她爹能干,有钱财培养她。”
“是啊,我是无颜见江东父母啊,当年我也比二弟强,可现在呢?”徐一鸣想了想,不如明天自己出去找个活计去做。
黄氏咬咬牙:“也不必,我还记得我有两根银簪子,明日去当了。”
“那可是妙云拿回来送给你的。”徐一鸣摇头。
黄氏道:“你就听我的吧。”
自己爹娘缺钱妙云不知道,只是没想到外人却向她讨钱来。
徐凌随着公公到南京做官,她早就记着妙云冒充徐妙真的事情,说来也巧,在一家庵堂遇到了徐妙云了。
“徐先生,好久不见啊。”徐凌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。
即便张世华罢了官,妙云身上穿着南京的云锦,头上更是珠翠环绕,她其实也不是特别打扮的,而是本身身份使然,可看在徐凌眼里,却觉得从前在她家讨生活的女先生,骤然富贵起来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