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处施展,岂不就此埋没了?你可甘心!”
孙整虽已大醉却字字入耳听得清楚,且那句句“肺腑之言”就似暗藏着一种魔力般让他为之受气鼓舞。
孙整醉醺醺地打了个酒嗝,眯了眯眼,嘟哝道:“谁言无处施展?尔等一帮小民。我乃靖王殿下的亲孙儿!”
黑兄白兄听得不真切,凑近问:“孙兄,你在说什么?孙兄,今日我们饮的酒可是店家的招牌,你可有银子结账啊?”
孙整一声怒喝:“我乃靖王殿下的亲孙儿,靖王世子姜照是我爹!”
他一声高喊,蹭地从椅上站了起来,不禁引得酒楼内本在吃酒的食客纷纷回头。由此也将那一句隐隐带叫嚣的高呼听得入耳。
孙整再而打了一个酒嗝,醉眼迷离看着眼前新结识的酒友却忽然觉得有些陌生。他甩了甩头,紧接着又揉了揉双目:“你们,你们是何人?”
黑白两兄弟见此一左一右将他重新按回了椅上,又转身笑着向投过目光的食客赔不是。
须臾,孙整忽而听到两耳接连响起飘渺又似真正存在般的一声:“黑无常,白无常。嘿嘿,来收您孙大爷的命来啦!”
孙整大惊失色,猛地睁开了眼睛,因猛跳的心脏酒也为此醒了大半。他蹭地起身,亦不顾还未结的酒钱与身后店小二的追赶。灵巧的在闹市中游刃穿梭于各个街巷中。
少顷见身后再没有了追赶的脚步声,他这才气喘吁吁的靠着靖王府门前稍加平息。
但往日的种种停留在孙整的脑海中令他更加气愤,气喘不停。他明明是靖王殿下的孙儿,明明是靖王世子的儿子,外室子又如何?他靖王世子除了一个女儿这大半世再无所出,偌大的王府里没有一个嫡子他日能来替他靖王世子继承他的家业。
他就是唯一的人选,而他就是靖王府的嫡长孙!
孙整再不迟疑大步走了过去,叩响了府门上那亲王府特有的丹漆铜环。
从前以后,这些都是他的!
他大喊:“靖王世子!爹!爹!靖王祖父,孙儿来了!”
第105章 梁晗瑜
孙整如着了魔障般一心投入于得进靖王府的大门,浑然不觉身后围观越来越多的百姓在朝着他指指点点。
曹老尚书依旧穿着早间进宫的官袍,此刻就站在人群中看着那孙整。他含泪愤恨道:“寒满学子无权无势为科举经十年寒窗,一家老小省吃俭用只为助他学业有成。而所谓的权门贵胄,却欲以舞弊一步登天。”
“老夫永念我大夏太祖皇帝忠告,却受卑鄙小人以老夫爱孙恐吓……”
“这世道何其公平!”
曹老尚书一声声受愤怒所致的激昂之语,而靖王府门前的百姓也因此越来越多。
孙整面如土色,背倚着靖王府的那扇朱红色大门一点点滑落了下去。
户部侍郎周全的马车停在一条小巷中,看着那越来越聚集的人群,家丁问:“老爷,这老尚书不是今日才入了宫,怎么说也是两朝元老,圣人总会给他个交代。如今这么在靖王府门前一闹,可是不信任圣人?圣人能不治罪于他?”
周全悠哉地坐在马车里,端起热茶轻抿了一口,只觉浑身畅快。
家丁见自家老爷不语,两眼望天,又低声道:“今年这亡魂真是一个接一个。”
周全忽而一笑:“有当年的冤魂多么?”
“这曹老尚书可是亲眼看着太祖皇帝登上宝座的人,就凭这点他就一定得好好活着。”
康乐十三年秋,靖王世子欲为其外室子他日科举舞弊,笼络朝臣一事人尽皆知。至此,春闱舞弊案事发。
梁府内。
梁书文开了祠堂,手持着长鞭,第一次对这个寄予厚望的长子动用了家法。
此春闱舞弊案关乎此全局的靖王世子则随着靖王,而今的世子姜照就如那日武定侯李袁达负荆请罪般狼狈入了宫。
而孙整与梁胥皆当夜被投入大理寺听候发落。
上书阁内,梁书文满面泪痕,全然没有了一国首辅官袍加身时自然而成的那一身威严。
“陛下,臣对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鉴!”
“那靖王世子定是仗着为先帝的侄儿盯上了我梁家,我那逆子实则也是无法。”
康乐帝面无表情的批阅着奏折,恍若这舞弊案并不是发生在皇室之中,亦并未有此事般。
他淡淡地道:“这可是你那长儿与你说的?”
梁书文忙摇头:“陛下,臣得知此事当即开祠堂动用了家法,但长儿似乎有难言之隐,一个字也不曾与臣说。”
“无妨,在大理寺他总会开口。”
康乐帝再道:“梁卿,你儿是什么品性你自己清楚。这些年你对朕的赤胆忠心t朕也看在眼里,但如今这个节骨眼上朕想压下此事全你梁家一个颜面都全不成了。不知是何人将此事捅了出来,让我皇室也限于这非议之中。”
“何况究竟是你那长儿受姜照胁迫,还是姜照为此许过重利,你真当

